少年这些天差不多把图书室能外借的书都借了一遍，名单上写满了他的名字，但却是模糊的，就像有一股力量刻意抹去了名字。
“你把这些书都看完了吗？”莫莫将书放回书架上，忽然想起也是在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，少年身后的影子暴动，将一直以来针对他的体育老师活生生掐死。
或许在天使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嗜血的恶魔，毕竟黑暗生物有什么可信度呢？
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桓不散。
莫莫感觉自己正在被镇子上的人同化，集体思维也会强势侵入人的大脑，毕竟面对危险是抱团是一种原始天性，很少有人能够独善其身。
“嗯，我看完了。”少年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，听不出情绪，仿佛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。
体育老师的死亡点燃了一直以来被压抑的怒火，有人在煽动气氛，号召人们站出来保护自己。
“体育老师死了。”莫莫看着少年的脸，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。
她只是想要离开幻境活下去，可不想被当成意外目睹凶杀案而被灭口的无辜路人。
“他们都说老师是自杀的，自己掐死了自己。”少年的表情确实开始松动，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，拉开与莫莫的距离，然后低垂眼眸，显得局促不安。
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陡然变成审讯。
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，就算抱着再强烈的求死欲望也不行，当窒息到一定程度，人就会昏迷过去，双手松开。
所以人可以上吊，可以被人勒死，可以因为毒气窒息，却唯独没有自己掐死自己这一说法。
拙劣到不加掩盖的谎言。
所以镇子上的人群情激奋，他们的情绪就像海浪，一个接着一个传递开来。
——杀死那个怪物！
——让他滚出去！将平静的生活还给我们！
——血债血偿！
莫莫的脑海中充斥着杂音，将她一点点拖到天平的另一边。
她忽然想到少年曾经说过的话，这世上的天平从来不会向我倾斜，因为个人的力量总是太微弱，他的对面站着太多面目模糊的个体。
他们或许是会热心帮助小孩的路人，或许是关心学生的老师，或许天真活泼的孩子，但在面对少年时，却